從上市科技業女董轉身成舞蹈家和攝影師,到如今畫廊主理人,畫廊如今邁入第10年,近日畫廊更插旗倫敦一級市場,Bluerider ART藍騎士藝術空間創辦人王薇薇(Elsa Wang)雖然說自己現在近乎24H在工作,但依然神采飛揚,她笑稱自己是邊玩邊工作,但因太熱愛總是不小心超時。
從強調理性的科技業跳到感性的藝術領域,外人看來戲劇性的轉折,王薇薇坦言需要磨合。過去科技業多數以邏輯思維為主,做事情會先考慮有哪些好處?目標往往也在於實際面如轉換成數字能獲得什麼?
但藝術則偏精神和感受,較難量化和說明白:「你問藝術家為何創作?多數時候其實沒有原因只是憑感覺。」將其比擬如道家所言的「道為天地之母」,她亦花了許多時間理解其中的差異性。她強調:「一開始不需要太有壓力、太功利,『作品』和『產品』不同,你不能用舊思維,而是需要時間慢慢放送去打開想像去看待藝術,需要時間和樂趣,情感面也會隨之提升,但絕非一蹴可幾。」
儘管創作起來很感性,但畫廊的商業行為又需要將她拉回理性,中間她不斷調整,思索要如何兼顧商業又不能失去藝術精神?「如你一直擔心展覽會賣不好或虧本就會越來越緊張,更難感知到精神的喜悅。」她提到一切都是取捨。
然而,過去科技業的經驗無疑對藝廊經營上也有所助益,王薇薇謙稱:「失敗和學習多了,人生閱歷會反映在工作上。你要有些人生閱歷去再談藝術和人生,不管做什麼行業,經驗都是會持續累積,人與人的相處也是。」也因為如此面對從年輕到資深的藏家和藝術家都能游刃有餘地交流。
不再一直抬頭去看眼前目標
她坦言自己年輕時是一個「工作狂」,常忙到幾乎要睡公司,當時她把邱吉爾的名言「Never, never, never give up」當成自己的座右銘,追著季度、年度目標跑。她笑稱:「物極必反,我往藝術圈時就想放鬆一點,但沒想到當你真的喜歡上一件事時,儘管沒座右銘,依然會從早做到晚。」過去她總是想辦法達到一個又一個的目標,擁有沒有盡頭地辛苦,但如今她心境已有了轉變。她領悟到:「快樂的人生就是你有一個目標,追逐目標路上也要享受每一天。」過去旅行和藏族接觸時,人與人間無目的的美好相逢也帶給她許多啟發。
因此,在經營公司時她也提倡「邊玩邊做」,由於組織小因此很有彈性,常在忙碌告一個段落時就會貼公告讓全公司放假出去散心。她提到:「不要一直去抬頭看離目標有多遠,總有一天你會走到。」她認為如做藝術的人,每天為了收入愁苦,很難把歡樂氣息散播,因此員工也不能成天愁眉苦臉,才能把藝術家想法傳達。
回顧事業經營,她認為最有成就感擁有Bluerider ART自成一格的成熟團隊,人少卻很強大,不僅在商業和藝術間取得平衡,團隊也持續一起成長。她表示:「我很喜歡和團隊一起,大家很正向陽光,在藝術圈找人不容易,對藝術很懂的不太會算數,數學太強的人有時難理解藝術,因此我們多數找對藝術很有熱情的人,再給予訓練。」
此外,她也很感動十年來累積超過50位的藝術家,其中許多僅管已經功成名就仍願意一起實驗和相挺,尤其先前在海外市場也收到「尊重」和「專業」兩字評價時也倍感殊榮。最後,她也感念這些年累積不少藏家群,願意認同團隊的藝術美感和所選的藝術家,除了建議,也會並給予藝術家關心和尊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