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Tatler獨家專訪】《智齒》林家棟
Cover (相片來源:太陽娛樂文化)

由林家棟主演的暗黑系電影《智齒》(Limbo)11 月 18 日正式上映,他接受 Tatler Hong Kong 獨家專訪,剖白戲中角色「斬哥」的心路歷程,這是一場站在深淵前,有關救贖的故事。

兩個小時的黑白電影,兩個小時的煉獄之旅,《智齒》絕不單單是一部港產警匪片,更是一則含有哲學意味的故事,教人深思命運與救贖,彷如​​但丁和他的《神曲》遊訪。

《智齒》由《殺破狼II》《殺破狼.貪狼》鐵三角組合葉偉信、黃柏高監製,鄭保瑞執導,金像影帝林家棟瞓身上陣,夥拍劉雅瑟絕不錫身演出。爲配合影片基調,全片大部分鏡頭均以黑白作爲主色調,是本屆柏林影展唯一代表香港參展電影、烏甸尼遠東電影節紫桑奬得奬作品,更連獲十一個國際影展爭相邀請參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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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智齒》改編自內地知名犯罪⼼理⼩說作家雷⽶的同名⼩說,講述了由一個有關罪與罰、命運與救贖的悲劇故事。從學堂畢業的任凱(李淳 飾),因一宗連環兇殺案,與剛復職的斬哥(林家棟 飾)開始搭檔關係。案子破不了,反倒引發連串事故。斬哥重遇殺妻兒的街童王桃(劉雅瑟 飾),被激發的恨意一發不可收拾;任凱大意失槍,誤被兇手所獲。兇手潛伏在城市之中,危機逐步逼近……林家棟與劉雅瑟在戲中的關係苦苦相纏,有如身處地獄邊緣般痛不欲生。

林家棟接受了 Tatler Hong Kong 獨家專訪,講述了戲中角色的成長,實現自我救贖,事實上這也是他自己在演藝路上的成長,請繼續閱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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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Tatler獨家專訪】《智齒》林家棟
Above (相片:Tatler Hong Kong)

介紹一下你在《智齒》中飾演的角色?

我在《智齒》中飾演一名警察,在戲中他的太太在一場車禍中,被一名少女害得孩子胎死腹中,這個警察的內心有包袱,生不如死。這一次的演出不單單是關於這個警察正義與否,而是有少少魔性存在。

為何你會接演這個角色?與你過往出演的角色有何不同?

我以前演出過很多反派角色(笑),反派做的都是一些不好的行為。而這一次我最渴求的一件事、最觸動我的是⋯⋯我相信每一個人都會有一種執著、執著於包袱,讓你活下去的包袱。如果王桃(劉雅瑟 飾)這個女子沒有再出現,可能斬哥往後的日子會更加難過,因為他想報仇,但又不知道應否去報仇。最終王桃出現讓斬哥有機會了結這個仇,令他能夠獲得自在,生也好、死也好。

與我過去演出的角色相比,這種角色不多。我會用「共鳴」兩字去形容今次的角色。現實生活中每個人都有包袱,這個包袱哪怕是渴求別人原諒自己,或是自己祈求寬恕,視乎你能否踏出那一步。你敢不敢去踏出那一步?還是環境令你去走這一步?這就是此角色最吸引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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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智齒》中有哪些方面值得觀眾特別留意?

我覺得觀眾要留意電影中神像的象徵意義,是渴求寬恕和希望。大家都留意到導演使用了黑、白、灰三色,為什麼有灰色呢?神像是真是假?神像的能力是真是假?神像為何只在其中一邊?整個畫面上的構圖十分有意思,我過去拍戲從沒經歷過。

今次的美術和攝影的確助力不少,我在看回放時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。除了角色立體,周邊的配合也讓我的角色更加豐富。

此外,有一幕講任凱(李淳 飾)跌了配槍,我有一句簡單的對白:「比個機會自己」。到底我是對他說,還是對自己說?整部戲都充滿弦外之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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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智齒》中的場景製作極為震憾,一眾演員在看似髒亂不堪的垃圾山場景拍攝,你有什麼感想嗎?

我好Enjoy!那種「原始感」是當今是找不到的,當全世界都要求進步而產生出的那種疏離感。我不怕骯髒,我想感受、享受這一樣東西。生命最終將塵歸塵、土歸土,我想體驗最原始的東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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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你來說,《智齒》也是一個新挑戰吧?

同導演鄭保瑞合作已經是一個挑戰(笑)。我以前未試過拍這類型的電影,所以很想嘗試,我希望再挖掘出新的內容。有時候,觀眾會被畫面的震憾性蓋過故事的涵義,而我們要把涵義重新挖掘出來,有畫面之餘也有涵義。

導演也會讓我們嘗試新的東西,這次拍攝滿足到大家。

導演怎樣開放讓演員去嘗試?你認為整部電影中最難拍攝的一幕是什麼?

例如拍攝打戲,平時一招一式都要設計,靠後期剪接去營造強勁的效果,這一次是沒有的。攝影機在此,他們會告訴你邊界在哪裡,然後就開始打。

演員打到中途覺得洩氣了,還沒有停機,你以為差不多要停機了,但還沒有!於是只好繼續打下去。那一刻的反應才是最真實的——我要再狠一點,再真實、再用力一點,而真實感就是導演想要的。這也是默契所在,我知道導演想要的東西。

劉雅瑟很專業,她叫我要隨便打,不要留手,因為導演不喜歡假的東西,也不會補拍鏡頭。整部電影中是沒有 Close-up 鏡頭的,感覺很強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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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與劉雅瑟和李淳合作,你對他們的表現評價如何?

大家都表現得很好。導演說過一件事,在電影中整個階段,角色與角色之間一直在互相試探對方,因此我們在鏡頭以外很少溝通,維持這個狀態可以幫助我們培養情緒,那種疏離感令演出更加真實。導演千方百計令我們投入角色,反而不鼓勵我們溝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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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中,你的角色「斬哥」初時恨不得將「王桃」置之死地,到最後態度徹底改變。究竟「斬哥」的心路歷程是怎樣的?

斬哥跟很多人一樣。他做警察是一份工作、破案是一個理念,但他的人生呢?太太腹中的小生命沒有了,還半身不遂,生不如死。

因為他有回憶,回憶成了他的包袱,如果一個人沒有回憶呢?可能包袱就不存在了。所以斬哥死的一場戲,他沒太大反應,可能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。

斬哥怎樣看自己,延伸到他怎樣看王桃,仇恨還是否要延續下去?到斬哥醒覺之後,王桃已經快被打死了,人還不見了,他的罪疚感非常強烈,來到他要救贖自己的時候。這是一種寬恕還是救贖?要等待人寬恕? 還是自己走那一步去尋求寬恕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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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的中文名為《智齒》,英文則為《Limbo》(中文意思為煉獄),兩者意思有很大出入,你覺得哪一個名字更有象徵意義?

我覺得最直接的切入點是只要能夠寬恕、救贖就不用踏入(煉獄),因為死亡後並非肉身進地獄,而是靈魂入地獄,這是最難受的,生不如死。我看過很多人走到再也無法挽回的一步,(煉獄)對所有角色來說是一個很好的註腳。

至於「智齒」,我又會覺得智齒看似可有可無,但這是人類的進化過程,必須存在過,你可能一開始沒發覺它的存在,而到你知道的時候,你可以選擇要或不要。人將自己看得太重要、執念太深,其實一切全在於一念之差。

所以《智齒》和《Limbo》兩種解讀是兩種不同的方向,都能切合故事,各有深意。

《智齒》Limbo 將於 2021 年 11 月 18 日 正式上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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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redits

髮型  

梁佇鳴Alex @Salon Nova

化妝  

張楊蕊而@J.A.C.K. Factor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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