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片：由 John Huba/Art + Commerce/Raven & Snow 提供

Iris Apfel：時尚偶像背後的故事

Chloe Street

「我認為人們最糟糕的時尚失禮就是照著鏡子卻看到別人的影子，或者看到不存在的東西。我努力做到誠實，」95歲的紐約人Iris Apfel說。 「你必須把玩一套衣服；就像在畫一幅畫一樣。」

Iris像一隻彩色孔雀一樣棲息在文華東方酒店套房的沙發上，她在飛往香港的長途飛行中，引發了嚴重的坐骨神經痛，她對首次訪問亞洲感到興奮。

 

「我花了95年零三十個小時才來到這裡，」她打趣道，永遠熱情洋溢。她穿著復古紅色緞面Salvatore Ferragamo拖鞋，一件她在阿富汗撿到的彩色拼布夾克，她諷刺地形容為她的「小巧的迷你珠子」，巨大的金屬球在她的脖子上叮噹作響。

 

照片：Michaela Giles/Hong Kong Tatler

 

今天的搭配只是數以千計的獨特裝扮中的一種，而體型稍顯高大的她卻因這些裝扮而備受推崇。作為一名真正的時尚名人和狂熱的收藏家，Iris一生都在收集來自世界各地大量令人羨慕的服裝和配件，事實上，輸量多到她需要多間公寓和倉庫來存放，並且為拍賣和博物館捐贈了許多收藏。

她獨特的「越多越好」的著裝方式，與主要由風格集提出的極簡主義的口頭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非凡的古董和時裝，部落服裝和二手店的特價商品搭配，然後加上足夠的服裝首飾，足以沉沒一艘小船，創造出的服裝更像是藝術。當然，每個裁縫大雜燴上的櫻桃總是一副Iris標誌性的黑色超大眼鏡。

 

 

然而，儘管如今已成為世界上最著名的人物之一，也是最具標誌性的時尚影響者，其實在她80多歲前，Iris還並未出名。直到2005年9月， 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的服裝學院為她的收藏舉辦了一場展覽，她才受到廣泛關注。

 

展覽名為Rara Avis，使她成為公眾的焦點和時尚界的指標，一連串的新聞和關注緊隨這部紅極一時的展覽之後，人們想知道這個瘋狂而神奇的收藏品的主人是誰？

「不是預料之中的事，」Iris Apfel說。 「它只是發生了。」Iris畢業於紐約大學藝術史專業，在成為一名室內設計師之前，她曾在Women's Wear Daily和設計師Elinor Johnson工作。

 

照片：由@iris.apfel 提供

 

1948年，她與Carl Apfel結婚（「他很酷，很可愛，他會做中國菜，所以我不能做得更好，」她在電影中回憶道），兩年後這對夫婦創立了舊世界織工，一家專門從事17、18和19世紀面料再造的公司。為了為她的布料設計尋找美學靈感，她和卡爾（於2015年去世，享年100歲）周遊世界，從北非和中東的露天市場和集市到歐洲的跳蚤市場。

隨著這對夫婦積累了獨特的布料和古玩，擺放在他們在美國客戶的房子裡，從雅詩蘭黛到葛麗泰嘉寶，所以，Iris也積累了來自世界各個角落的裝飾品和裝飾品的寶庫。

 

Iris 和 Carl Apfel：1951 年在 Grossingers；參加晚宴；卡爾在 2014 年誕辰 100 週年。

（照片：由@iris.apfel 提供）

 

她在國內客戶的社交聚會上穿著的服裝無縫地結合了價格、種族和流派，中國薩滿的夾克可能搭配羽毛圍巾和香奈兒時裝珠寶，或者是18世紀法國僧侶的袈裟腰帶和穿著一件復古女式襯衫。

 

「沒有規則或規定，」她說。「這是本能和直覺。我不理智地做這些事情；如果你限制自己這樣做，會變得很僵硬。我沒有規則，因為我只會破壞它們。」

異乎尋常的不受社會規範和他人意見的影響，Iris巧妙地將鏡子翻轉到那些經過判斷的人身上。「當我以前穿的風格有點另類時，」她回憶道（「有點」，有人認為是輕描淡寫），「人們過去總是說，『哦，我的天哪！你不擔心人們會怎麼想嗎？我會說，』不，我根本不在乎。那不是我的問題。我為自己著裝，我希望其他人會喜歡它，但如果他們不喜歡，那是他們的問題，而不是我的問題。」

 

照片：由@iris.apfel 提供

 

除了她自己，還有兩個人的意見是Iris重視的：她丈夫和母親。「如果卡爾不喜歡某樣東西，我就不會穿。但除此之外，我為自己著裝。我喜歡舒適，喜歡時尚，喜歡有趣。我認為人們著裝很重要，這樣他們才能給別人留下愉快的印象。世界如此灰暗。我認為一直穿著同樣的舊制服很糟糕。」

卡爾經常反對嗎？「很少，」Iris說。「他喜歡我的品味，我過去常常為他打扮。他喜歡衣服，而且穿得很好。他並不害怕與眾不同。我的意思是，我們不喜歡怪誕或叛逆，但我認為應該在一個人的組合方式上有所不同。」

 

照片：由地標提供

 

為了取得快速成功，舊世界織布工被要求在白宮為九個不同的政府開展修復項目。在紀錄片中，卡爾透露與傑基·肯尼迪合作很麻煩，並迅速受到妻子的斥責（「卡爾，我們不應該談論白宮」）。

我問第一夫人有沒有風格？「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沒有。我們合作最密切的女士是帕特尼克松。並不是說她有什麼了不起的風格，但她非常熱衷於確保白宮盡可能地美麗。傑基·肯尼迪穿得很好，」她繼續說，「布什夫人總是看起來很合適。我認為我們現在的第一夫人衣著得體，非常漂亮，但我不認為有太多風度翩翩的第一夫人。」

 

 

她對現代名人的話題同樣不冷不熱。「他們都有造型師幫他們搭配，這有點令人難過。我認為更多的人應該表達自己。這對他們和其他所有人來說都會更有趣。穿衣可以是一種創造性的體驗，我認為人們應該利用它。」

 

在Iris的心目中，人們應該「意識到世界上正在發生的事情並對其進行解讀，而不是盲目跟風，老樣子。」我們需要更多的創造力、更多的獨創性和更多的奇思妙想。我認為尋找這一點是年輕人的工作。」

 

照片：由@iris.apfel 提供

 

說到年齡的穿衣打扮，幾歲的人非常務實，認為你「不必穿麻布和骨灰，但當你老了，有些事情你不應該做」。她對老婦人的禁忌清單包括超短裙（「70歲的膝蓋不漂亮」）、無肩帶晚禮服（「它們看起來很可笑。無論你多麼健美，你的手臂都會看起來鬆弛」）你變老了」），長頭髮和濃妝。

「我認為非常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比實際年輕幾歲是愚蠢的，而且會讓你看起來更老，」她說。「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美。年輕的時候，你可以抓住更多的機會，炫耀你的身體。但隨著年齡的增長，你無法對抗重力。如果你願意，你可以整容，但如果你已經80歲了，沒有人會認為你是32歲。這看起來很傻。這是荒謬的虛榮心。」

 

照片：由@iris.apfel 提供

 

對她來說，風格就是「態度、態度、態度」，擁有合適的著裝是次要的。「我認識的一些最時尚的人沒有錢，也沒有漂亮的衣服；他們只是有一種態度和一種表現自己的方式，使他們看起來很了不起。這是你必須為自己做的事情。時尚你可以買到，但風格你必須擁有，它在你的DNA中。」

然而，那些想要嘗試捷徑的人可以通過一系列配飾和成衣購買Apfel的華麗風範，Rara Avis，她於2011年在家庭購物網絡上推出，今天仍在銷售。她還於2016年與梅西百貨合作推出了服裝系列，並在香港與Landmark合作推出了一系列以鳶尾花為靈感的配飾，從手鐲到項鍊，當然還有一雙以鳶尾花為靈感的規格。

 

 

在香港期間，Iris在兩次特別小組討論中吸引了觀眾。第一個是在Landmark Atrium舉行的公共論壇，主席Divia Harilela和小組成員Michelle Ong、Carnet 珠寶的聯合創始人和時裝設計師Masha Ma。小組與Iris討論了他們對原創性、態度和風格表達的看法，以及通過創造力找到滿足感。

 

第二個是與時尚農場基金會聯合舉辦的私人論壇，Iris在會上向一群城市的年輕、嶄露頭角的時裝設計師，傳遞了她關於通過風格探索自我發現之路的智慧之言，「我總是喜歡與年輕設計師合作，我希望我能以某種方式幫助他們，」Iris 說。

 

照片：由@iris.apfel 提供

 

在香港時，她還在該市一些最有趣的市場和商店駐足，從在貓街看看玉器和古董到在地標試穿規格。「香港很繁忙，很熱鬧，而且非常令人興奮，」Iris 說。

除了將她的審美眼光投向設計之外，Iris在鏡頭前也很受歡迎。她為紐約時裝屋Kate Spade 、配飾設計師Alexis Bittar和化妝品巨頭Mac擔任模特兒。91歲高齡的她穿著Tweety Pie-esque Rei Kawakubo的作品登上了《Dazed and Confused》雜誌2012年11月的封面。似乎每個人都想從她令人羨慕的不合格品牌中分一杯羹。

 

照片：Michaela Giles/Hong Kong Tatler

 

Iris代表著無畏和同等的樂趣，這是一個引人注目的組合。她多彩而熱情的生活和穿衣方式，加上她尖刻的機智和活力，使她成為一個可以理解的可愛和鼓舞人心的公眾人物。

在紀錄片中，她的一名工作人員透露，她的手機「有時一天會響 50 次」，要求採訪、模特兒和合作。但是，她自稱的「老年新星」是否受到了所有人的關注？「行，可以。我是曾經登上封面的最年長的在世人士。我是說，你認識多少95歲的封面女郎？」

 

---

 

影片：為慶祝《Hong Kong Tatler》成立40週年，Apfel展示了我們檔案中一些最古怪的服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