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以為老了就該被塵埃吹盡、走進歷史,但現在居然又再度萌芽,並展現極度美好。也曾歷經滄桑,被歲月洗鍊過,但城市中一棟老建築——京倫會所,重新從歷史中復活,與現代再度對話,並以不同創意語彙,訴說了老屋活化後的美麗容顏,且同時伸展了深切的社會關懷。

「這算是復舊,」京倫集團董事長李俊琳如此說,「你看,連屋頂上的瓦都沒翻修,因為都沒壞啊。」說起來彷彿是雲淡風輕的一件事,但其實這句話的背後,隱藏著多少的珍惜、努力、執著和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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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俊琳和胡白玫伉儷是將這棟原是台大教授的舊宿舍、「恢復」成以往輝煌模樣的靈魂人物。硬體結構由建設業出身的李俊琳操刀,而室內設計與軟裝動向則由深具美感的胡白玫細細規劃。

恢復以往的美麗,讓老屋復活

「復舊」對李俊琳而言,就是把原本有的東西修復好、恢復往日風采。採訪間輕鬆但慎重的語氣,讓人不免一直抬頭看著這維修了超過一年半的日式建築物裡裡外外。對照著以前還是舊宿舍時的內部隔間、木樑、窗花的照片,彷彿百年的時光被瞬間往前移回,恢復、甚至更美好的初建年代,所投注的心力已無法用實質所衡量。「結構都沒有動到,只是更改了內部的裝潢,而格局的改變,更讓這棟老屋充滿著穿透性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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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穿透性,代表著整間屋子光線的透射與遊走,同時也是時代演變的穿透。要讓一棟百年老屋「復活」,不是簡單的事情,尤其最重要的是希望能「復舊」,使老屋被封塵的美再度甦醒!然而如何能夠維持舊有美好型態,但又加上現代化的生活巧思?這就足讓李俊琳和胡白玫花了好多心思設想。但也因為如此,在這處處充滿巧思的老屋中,真的會讓人舒服地跟著窗外的陽光、雨水一起生活下去⋯⋯。

利用巧思,保留一切的美好

一入門處,典雅大器的展覽空間,就是往後的展覽藝術品的場所,中庭擺放的插花作品,是自己人花時間與專業態度所創作,為求與藝術品精神合而為一。而懸掛藝術品所需要的鉤繩等,在設計時便已經暗藏在樑柱的空間,此後不用再為了懸掛而釘釘子等破壞屋況了。至於入門左側的時尚吧台,設計概念源起於不想打掉任何一根原有的木樑,而經過討論設計,在多根木樑的區域,當廚房吧台(其實以前這區也正是廚房)打上燈光,彷彿就成了屋子裡最復古時髦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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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裡的窗櫺和窗花也是下過功夫的。在開始整理這間日式舊宿舍時,窗戶上能留下整片窗花圖案的已經很少了,為此李俊琳特地捧著唯存的花樣,利用現代科技3D 列印,成功的恢復原貌,若不是以往窗花以榫接技術太困難,否則很可能還會用純手工的方式來呈現呢。而天花板上白色串著電線的東西叫礙子,是以前家裡牽電線要隔開線路的絕緣體器材,在台灣現在已經很少見了,留下一些礙子鑲嵌在天花板樑柱上,讓人抬頭就能見到以前的建築智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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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時候舊的東西不一定要遮掩起來,開放反而是種「新」的裝置藝術,就像是這棟建築以前是用整枝的小細竹編織成面、然後再加上白揚灰和泥土抹牆而成,現在已經百年的竹編和土塊再度現身,依舊可以看出當初建築的用心。

至於日式建築能夠除濕通風,部分是靠建築的騰空設計,他們還會在地板下方放些木炭來除濕。如今復舊的設計也是一樣,同樣在地板維修之後放著木炭;而當初用來通風、間隔相疊的紅土磚,並沒有功成身退,設計師讓它在外面的牆柱下,露出純樸的面貌,繼續讓房子通過春夏秋冬四季之風。

眾樂樂與獨樂樂的時光

屋外是荷花池,裡頭還養了小魚,而面對著荷花池的區塊,以後則是開放給大眾使用的空間。舒服自在的設計,坐著跟朋友聊聊天,親手泡壺茶或自磨咖啡豆、手沖杯咖啡,甚至望著荷花池發呆都行。胡白玫希望大家到這裡,能讓自己「慢下來、善待自己」,這就是京倫會所最大的使用規則。而在老屋的邊間,被設計成一個適合讀書會、藝術研討、或者舉行插花課程的幽雅空
間,不過若是一個人來想思考一下未來,或者跟好友促膝長談,在靠近大樹的地方有個獨立小空間,只要將門拉上,就只剩下窗外的日式庭園和你或兩個人的心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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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有一些隱密的小巧思,例如褟褟米下的收納空間,京倫會所有兩間褟褟米房,原始地板下方的設計都是騰空的,現在則暗藏著收納空間,讓每個房間都能維持整齊簡約之美。而美麗的隱形插電座更是一個巧思典範,走遍屋子,看不到一個顯露的插座,但是只要蹲下來把「隱形」的小隔板取開,裡頭就是插座,這是在整體復舊裝修時的細心設計。


敞開大門的人文氣息

「有歷史性的老房子,我們應該讓它得回復應有的光采,」胡白玫如此說著:「我們延續著原建築的設計,不變的是初衷。」一個在大樹下逐年風殘的日式宿舍,遇到了對的人,舊的心臟開始跳動,散發出自我的歷史尊嚴,「活」出光采,這令愛惜古蹟、喜歡古早氛圍建築的人歡喜跳躍,更別提之後這裡除了藝術品展覽空間之外,還將採取預約制,免費開放讓民眾自由參觀以及享受空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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慢工細磨了近兩年,在這段復舊過程中,連經過的路人或附近的商家鄰居時不時都會探頭、按電鈴問著這是什麼地方?何時開放?李俊琳和胡白玫不約而同的表示,2018 年將是這棟老屋另一個里程碑,搭配著藝術展品與世人分享,但一切希望於最完美的狀態下,京倫會所將敞開大門,邀請社會大眾一同來參與藝術與慢活人生。(攝影/李育嘉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