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疫情蔓延的當下,就算借助酒精排解無聊,也不會有人議論。但在家喝酒亦不該忽視品質。
我的辦公桌旁放著一整箱葡萄酒,在新冠肺炎蔓延全世界的這個時候,它的存在就像上古聖物。「繼續坐著嘛!」我彷彿聽到酒在說話,「再喝一杯呀!」語氣友善且熱切。在疫情前的美好年代,在沙發上舒舒服服喝杯小酒是誘人的享受,也是生活中難得的小確幸。如今,喝酒是用來填補日常生活被疫情打亂的空虛。
現代人窩在沙發上的時間比以前還多。這個在家工作、在家學習、在家玩樂的時代,人們藉由喝酒逃避現實是可以理解的。每支葡萄酒與其產地都有千絲萬縷的羈絆,可以把我們帶到遙遠的時空彼岸,至少在我們腦海,這種虛擬旅行很合理。
但在「暫時逃避」與「耽溺」之間,只有一條細微的界限。我經常想到一部喜劇《摩登家庭(Modern Family)》中一個橋段:疲憊不堪的母親Claire Dunphy時常回憶過去在「葡萄酒之鄉」的旅行,這是一個暗喻,說明了Claire想舒舒服服躺在彈簧床上喝著夏多內(Chardonnay)。雖然這是部家庭喜劇,如今我們都成了Claire,那種無力感發生在現實中並不有趣。
如今疫情改變了娛樂活動,人們更容易過度放縱。人們不會因為餐廳天價帳單而縮手,喝多了也沒有朋友阻止,甚至可以喝到掛,反正不用開車回家。跨時區的虛擬社交破壞了我們的時間認知,人們更傾向於「想到就喝」。隨著電商的蓬勃發展,買酒也比以前更容易了。
你可能認為葡萄酒行業對這發展感到高興,但圈內許多人對這場消費熱潮感到不安。有件可悲的事實是,我們在葡萄酒世界見證了大者恆大、贏家通吃,弱者進一步被邊緣化。已經建立品牌公信力的大牌子持續蓬勃發展,而來自無名產區,且品種較少的小酒商則持續萎縮。